近几年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可谓是高潮迭起,作品成交纪录一浪高于一浪。本次春拍再次证实了这一点。中国嘉德拍出张大千作品《爱痕湖》1.008亿元的高价,成为中国近现代书画作品新的最高纪录,这也是中国近现代书画作品首次创下单件作品过亿元的纪录,此前中国近现代书画作品最高纪录,是2009年秋拍保利拍出的齐白石作品《可惜无声?花鸟工虫册》,成交价是9520万元。新纪录时间间隔只有7个月。
本拍卖季行情一路高涨,更多得益于股市和楼市这两个主要投资渠道目前的低迷状态。由于楼市受到前所未有地强力调控,股市一路走跌,分流出来的资金有一部分流入艺术品市场,尽管流入的资金量有限,但仍然对艺术品市场产生巨大影响。历史已经证实,当股市不好的时候,艺术品市场反而好。
如何评价中国艺术品市场目前的状态?炒作论,恐怕是相当一部分人对这个市场的一个评价。尤其是艺术品拍卖成交价不断创下新高的时候。
客观一点说,这个市场肯定会存在一些铤而走险的人,为了利益不择手段,知假贩假,自买自卖。但是,不能要求任何一个市场百分百完美。
在这个市场上,造假的成本是出奇的高。以落槌价1亿元为例,来看看作假者的成本到底有多大。首先,作为委托方,要承担12%的佣金、1%的保险费、3%的个人所得税,合计下来就是16%的成本;其次,作为购买方,要承担12%的佣金。按两项合计28%左右的成本就是2800万元,也就是说,只要作假者自买自卖,就要承担近3000万元的成本。除非他跟拍卖公司合谋降低佣金成本,要不然成本只会比这个数高。此外,3000万元每年还有承担几个点的资金成本。5年下来,整个成本在3500万~4000万元之间。未来他要出手,同样还要承担当时成交价28%左右的成本,而那时能不能卖得出去还是未知数,对于一个理性的人,明知这是一个作假行为,他会去承担那么大的成本风险吗?
从拍卖机制设计来看,在理想的状态下,作假的机会几乎为零,除非拍卖公司参与合谋作假。拍卖市场是一个相对公开透明的市场,每个购买者可以在这个市场报出自己的价格。如果东西不好,报出什么低价都不会有人来买。
尽管艺术品的价值难于评估,或多或少有一些主观判断成分,但好与不好仍然有一个衡量基点,精品的东西一定是经历了时代和时间的考验。
有人把中国艺术品高价说成是炒作,显然过于简单。为什么中国艺术品不能拍出高价呢?中国这个有几千年灿烂文化的国度,其古代艺术品价值一亿元就贵了吗?欧美只有几百年历史的艺术品价值都可以一两亿美元,中国内地艺术品最高价格也就1.6亿元人民币,折合美元3000万元都不到。
无论横向还是纵向比较,中国艺术品的价格仍然是低估了。跟自己来比,艺术品价格确实在上升,而且是在不断创新高,但它并没有脱离中国实际,没有脱离艺术品的价值基础。它是随着中国经济实力、国力地位的提升而逐渐升值的,当前,是中国艺术品价值逐步释放的过程。